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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刘锐
资本项目交易限制放松的信号频频传来。国家外汇管理局官员日前透露，将在拓宽资金流出渠道、稳步推进资本项目可兑换方面推出一系列措施，如支持银行办理代客境外理财业务，引导境内机构和个人外汇资金直接或间接进入境外资本市场等。
在资本项目流出的限制上，政策的松绑迹象愈来愈明显。无论是去年下半年出炉的国际收支报告，还是今年初召开的全国外管工作会议，都把“稳妥有序地拓宽资本流出渠道”作为今后国家外管政策的一个着力点。国家外汇局官员最近的口风，使得这方面的政策信号越来越清晰。
资本项目上的变“蓄水”为“放水”，其意义不言而喻。近年来我国国际收支长期保持的“双顺差”格局，这已成为推动人民币升值的刚性压力。由于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近乎固定，在预期升值且存在较大利差情况下，境内机构和居民个人结汇和借外汇的积极性较高，持汇和购汇的意愿减弱，全社会减少外币资产、增加外币负债的意愿不断增强，国内外汇供过于求的矛盾不断加剧，这直接加大了人民币升值的内在压力。虽然有关部门多次重申渐进稳妥的改革原则，但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市场反向逻辑，让当前人民币升值压力并没有得到彻底有效缓解。在这种情况下，下游多开几条口子，为那些赌升值的资本提供另外的“泄洪”渠道，上游的人民币升值“水位”就会下降一些。
从国际收支平衡表的勾稽关系可以看出，庞大的经常项目、资本项目“双顺差”必然意味着巨额的国家外汇储备。这虽然这增强了我国经济的抗风险能力，但也带来了不小的副作用。它导致了巨额外汇资源以官方储备形式过度向国家集中，央行长期被动地增加基础货币投放，频频地对冲外汇占款，使得市场流动性过于充裕，带来了潜在的通货膨胀和资产泡沫压力，公开操作成本也越来越不堪重负；同时，充足的流动性造就了低利率，这为固定资产投资提供了非常廉价的“弹药”，直接导致了大量的无效盲目投资，成为目前这轮产能过剩的驱动原因之一。
在纯粹意义上的浮动汇率体系下，本币资本项目完全可以兑换，中央银行外储保有量一般较低。这样，在国际收支总差额基本平衡情况下，资本项目与经常项目相当于互为顺逆差的关系。因此，资本流动和汇率浮动分别从数量和价格上调节国际收支，是促进国际收支基本平衡的重要手段。目前我国的人民币汇改正在逐步深化，利率改革也正渐次推进，资本价格方面的改革，实质上也为放宽资本流出、形成国际收支的自主自动化平衡提供了重要前提。
资本项下的“放水”有多种途径，包括对外国直接投资，购买外国证券、以及贸易信贷等几个主要渠道。在资本流出中，直接投资在目前阶段的开发潜力有限，而到境外进行证券投资和债券投资的潜力比较大。我国目前的形势是限制企业境外债券和证券投资，但外汇资源却以储备形式流出了，大部分流入了美国财政部的腰包，况且收益率并不高，在本质上并没有起到限制作用，反而导致了外汇资源配置和投资结构的不合理。对QDII以及QFII汇回资金通道进行松绑，让企业和居民根据资产收益率状况自主抉择，不再让央行包办，既优化了金融资源配置，同时也减轻了央行外储管理的重负。
在当前人民币汇改的大背景下，从资本项目入手，对不合理的外汇资金流入进行限制，同时对机构和居民手中的外汇适当引导，堵疏结合两手抓，央行手中又多了一门“武器”，汇改的腾挪空间将进一步扩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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